不死猎魔人第295章 晚上好
断子绝孙脚! 空气里响起令人牙酸的闷响…… 小贼的惨叫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蜷成虾米双膝跪地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脸色由涨红瞬间褪成灰白。
“……” 劳博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心中涌起一阵同情。
你说你挟持她干什么?现在舒服了? 算了什么也别说了默哀。
---------- 今夜无光 好吧这是一句废话。
事实上自从四大城邦的烟囱集体勃起星与月就被滚滚煤烟、硫云和蒸汽织成的厚幕死死捂住了。
只不过武神城的情况更为严重些。
肃杀的寒风自高空袭卷而下像镰刀劈开长廊。
它掠过横陈的尸体卷起未凝的血泊激起一圈圈猩红的涟漪。
黑夜凝固。
寒风从远方吹来钻入外墙那排精镂铜管。
气流穿过铜管发出管风琴般低沉而庄严的共鸣为宅邸奏起序曲。
哀嚎沿长廊奔窜撞上铸铁扶手折进铜管风口再被高耸的拱窗弹回;一层层回声像层层叠加的蒸汽汽笛在穹顶下翻滚。
本应镶金嵌玉的大厅如今却布满血污。
灯光昏黄照出满地碎玻璃与折断的椅背。
男人把自己塞进厨房最底层的橱柜箱壁上的钉帽硌着他的脊背他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抱着猎枪。
黑暗中心脏发出闷鼓般的回声呼吸尖得刺耳。
恐惧化作无形的利刃在他的神经上来回拉锯。
他能听见自己细胞的尖叫从血管深处一路狂奔撞碎耳膜在狭小的橱柜里撕裂成无数碎片。
外头终于死寂。
男人把肺里的浊气一点点挤出去又一点点吸回来。
胸口不再擂鼓指尖却仍发麻。
他屏住最后一丝呼吸用肩膀顶开一条缝。
煞白的脸嵌进那道窄缝瞳孔在黑暗中放大搜寻任何一丝可能活过来的动静。
昔日金碧辉煌的庭院如今却变成一座露天屠宰场。
大理石喷泉被推翻花圃里横七竖八地堆着尸体割开的喉咙像破水管把修剪平整的草坪浸成暗褐色的沼泽。
倒地的青铜烛台斜插在丝绒帷幕上火苗顺着流苏一路攀爬。
浓烟卷着火星冲上夜空却无人扑救。
昔日端着银盘的仆役、持着火枪的守卫此刻都成了火海里的薪柴任由烈焰把最后的体面烧得噼啪作响。
末日的场景下男人狼狈的跑动他丢下猎枪踉跄冲下台阶。
“”离开这里——逃快逃!” 嘶哑的自语被热浪撕碎。
脚下一绊尸体冰冷的手臂缠住他的踝骨。
他整个人腾空重重栽进阶梯的阴影里。
砰! 额头撞在石阶棱角血花迸溅沿着眉骨淌进眼眶世界顿时一片猩红。
身体继续翻滚脊背、手臂、膝盖一路磕碰碎肉与火星齐飞。
最后一声闷响他仰面倒在最低一层的血洼里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
狂风卷着灰烬扑来把鼻尖的血腥味吹得稀薄。
男人伏在阶梯最底层喘息像破风箱。
抬眼望去: 一级、两级……每一级石阶上都横着尸体伤口清一色在后背。
他们都是在奔逃的瞬间被追上的甚至没人来得及回一次头。
大门!大门!大门就是最后的希望! 男人催眠着自己浑身颤抖向前爬。
“只要……到那里……只要能到那里……” 血从额角滑进嘴角咸涩得让他几乎咬碎牙关。
他拖着身体手指抠进尸体间的血泥一寸一寸朝门口挪动。
“晚上好塔尔贝格男爵。
” 声音比风都轻。
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直他僵硬地回头。
寒光一闪。
匕首切开他的喉咙血珠随着呼吸喷溅在火光映照下化作细小的红雨。
塔尔贝格男爵瞪大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张惨白的恶灵面具。
面具俯身声音很温柔:“祝你做个好梦。
” 男人想伸手却只抓住一把空气;想呼救涌出的却是滚烫的血泡。
黑暗迅速淹没他的视野火光、灰烬与那张恶灵面具一起沉入永不再醒的深渊。
仲裁恶灵甩净匕首上的血珠在男爵绣金的外套上来回抹了两道;“这么阔气的宅邸……”就像是在账簿上勾销最后一笔坏账“你究竟榨干了多少人的骨血才砌出这一砖一瓦?” 他哼着走音的小调脚步像发条玩偶般一颠一颠拖拽尸体走向院子中央。
院子里残存的喷泉池水早已染成暗褐。
恶灵将尸体平放随手拣起一截被火烧焦的木桩。
木桩贯体自下而上像一柄迟来的审判之矛把男爵得尸体竖在池水中央。
倒插的木桩血泊里的倒影 恶灵单手托腮像在欣赏刚完成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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