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第35章 托梦追债与父债子偿
忘川河死水微澜浊气沉凝。
奈何桥巨大的裂痕被粗如儿臂的怨魂锁链层层捆缚发出细微却连绵不绝的呻吟。
天宪殿偏殿的破洞勉强用阴槐木钉补上漏进的风带着河底淤泥的腐腥。
空气里裁决之力涤荡后的肃杀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如同暴风雨前闷雷般的压抑。
偏殿角落鬼火灯的光被刻意压暗。
白小骨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脸色是一种失血过多的灰败。
他左手腕上层层叠叠的布条被暗红的血渍浸透新缠的布条下伤口深可见骨。
他机械地抱着那个青灰色的襁褓怀里的徐九难安静得如同死去只有眉心那道深紫近黑的竖纹在幽暗里泛着一种不祥的油光。
一碗粘稠如泥浆的忘川水放在旁边水面漂浮着几缕黑丝。
白小骨哆嗦着用一根磨尖的兽骨(验尸针早不够用了)狠狠扎向自己手腕的旧伤! 噗嗤! 淡金色的魂血涌出滴滴答答落入碗中。
四滴。
比昨日又多了一滴。
血滴入水瞬间晕开一片暗金浑浊的忘川水仿佛活了过来咕嘟冒起几个粘稠的气泡散发出更加阴邪的气息。
他用兽骨蘸了这碗“四倍特浓奶”撬开婴儿紧闭的牙关一点点灌进去。
动作麻木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了魂。
每一次喂养都感觉自己的本源被那眉心黑纹下的东西吸走一分。
殿外齐风雅独立廊下指尖捻着一缕从补好的殿墙缝隙里抠出的、暗红色的邪气残留。
冰冷、粘腻、带着龙怨与血煞的余味正是昨夜那穿透封印而来的孽龙死气血柱所留。
这气息与徐九难眉心黑纹深处被“封”字印镇住的邪念同源却更加暴戾狂躁。
血砚宿主吃了亏。
昨夜强行引动孽龙之力接引失败被裁决封印重创反噬不小。
它需要时间舔舐伤口更需要……更丰沛的“养料”。
徐九难这具容器以及白小骨那蕴含仵作通灵特质的魂血成了它眼下唯一的选择。
它在积攒力量等待下一次破封的机会比昨夜更猛烈更致命。
七日之期已过朔月交替的节点被封印加固平稳渡过。
但更大的风暴在无声酝酿。
阳间洛京城。
鸡鸣三遍天光熹微。
往日此时正是贩夫走卒吆喝、早点铺子热气蒸腾的辰光。
今日整座城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死寂和压抑的恐慌之中。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街面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得满地乱滚的纸钱和未烧尽的香烛灰烬。
偶尔有胆大的从门缝里往外瞧一眼立刻又惊恐地缩回去。
巡城的兵丁个个顶着乌青的眼圈脸色蜡黄握着刀枪的手都在抖。
“又……又来了……”城东米铺的赵掌柜缩在柜台后声音嘶哑眼白里布满血丝“昨晚……那讨债的……拿铁钩子……钩我的肠子……说……说再不还……下辈子让我投胎做米虫……被鸡啄死……” “你那算轻的!”旁边绸缎庄的王寡妇脸色惨白如纸抱着个黑漆漆的牌位神经质地念叨“我……我死去的公公……带着我前年难产死的闺女……一起趴在我床头……闺女浑身是血……哭着问我……为啥不给她烧够金元宝……为啥欠着‘万利钱庄’的印子钱……公公拿着算盘……一遍遍打……利息……滚到了下下辈子……” “万利钱庄……是‘聚宝盆’前身……”一个路过的老道士背着桃木剑捻着山羊胡摇头叹息“作孽啊……这‘聚宝盆’放印子钱利滚利逼死多少人……如今那些冤死鬼全被引着托梦索债了!源头……怕是在下面!” 恐慌如同瘟疫蔓延。
整个洛京城昨夜无人安眠。
所有曾借过“聚宝盆”高利贷、或是祖上与这钱庄有债务瓜葛的人家无论贫富贵贱皆被惨死债主的冤魂入梦索债!手段千奇百怪血腥恐怖直指阳世未偿之孽债!更可怕的是那些冤魂口中都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徐九难”**!仿佛这名字是打开地狱讨债大门的钥匙! 恐慌迅速转化为愤怒和指向。
不知是谁先喊出来:“徐九难!是棺材铺徐有德那个灾星儿子!他爹死了这孽障克母克亲现在连死鬼都招来了!烧死他!烧死这祸根!” 愤怒的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举着火把、锄头、菜刀浩浩荡荡涌向城北徐记棺材铺! 棺材铺大门紧闭。
愤怒的人群砸开铺门冲进去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后院密室里残留的邪阵痕迹和干涸发黑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此地的罪恶。
“跑了?!”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灾星找出来!” 地府阎罗殿。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孽镜台巨大的镜面幽光闪烁映照出阳间洛京城万人空巷、群情激愤讨伐“灾星徐九难”的景象以及昨夜万鬼托梦索债的血腥画面。
镜中那些狰狞的债主鬼影口中那个被反复提及的名字——“徐九难”如同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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