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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列颠之影第二百四十四章 黑真他妈黑

壁炉的炭火将熄未熄亚瑟斜倚在雕花橡木床柱上晨光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渗进来将他左侧颧骨那片青紫的淤伤照得分明。

女仆玛莎跪在波斯地毯上粗粝的指尖蘸着药膏动作却格外轻缓。

她心想这位英国老爷的皮肤就像教堂壁画里的圣徒一样苍白仿佛稍微用力便会碎裂。

想到这里女仆玛莎蘸药的手指忽然停顿。

她瞥见床头柜上的金怀表表链子断了一截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昨夜强盗扯拽时留下的。

“您该庆幸他们没抢走您的鼻烟壶老爷。

”玛莎垂下头灰布头巾下漏出一绺棕色长发:“莫斯科的野狗们如今连皇上的靴子都敢舔。

上个月酒贩子伊万家的粮仓烧成灰警局的人没抓住纵火犯倒先来刮走了他家地窖里最后一桶伏特加。

” 亚瑟的颧骨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此时却还有心情开玩笑:“或许我该戴圣母像的我听他们说只有圣母玛利亚才能够护我安全的在莫斯科走夜路。

” 虽然亚瑟结结实实的吃了强盗一棍子但这也激发了这位老伦敦警察沉寂了许久的生活热情。

昨晚从莫斯科剧院回来的路上在雪地里与歹徒搏斗的亚瑟颇有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气。

莫斯科的夜像一头被剥了皮的巨兽寒风卷袭着雪霰剐蹭着基泰格罗德的石墙。

手杖尖包银的渡鸦雕饰结满冰晶亚瑟的拇指抚过杖柄缠的鲛鱼皮。

矮个歹徒率先扑来短刀划出上挑的弧线以诺夫哥罗德匪帮惯用的剔骨式向这位英国爵士讲述着俄国的朴实风情。

亚瑟旋身后撤半步手杖如测风仪轻点对方腕骨菲奥雷流反手撩剑技“蜂刺”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展露獠牙杖尖银雕精准凿进尺桡骨的间隙将矮个歹徒的短刀挑飞进路边堆满柴火的推车。

壮汉踉跄后退时亚瑟的鹿皮靴底已碾上他脚背手杖顺势劈向其锁骨。

经典的菲奥雷流足锁技配合“伐木人”纵斩顿时将这群歹徒打的溃不成军。

该怎么说呢自从离开了苏格兰场的一线后亚瑟已经很久没有打的如此酣畅淋漓了。

纵然在哥廷根他有俾斯麦这样自诩‘哥廷根剑狼’的学生当陪练但剑术决斗与这种生死攸关的搏命相比最多只能算作一道份量不大的开胃甜点。

亚瑟必须得承认俾斯麦的实力其实还不错这小子惯用的“暴风三连击”尤为值得注意。

这种佯装踉跄诱敌 深入然后突然以剑柄撞颧骨、膝击下腹、反手劈落敌剑的打法非常符合俾斯麦的狡猾本性。

如果是初次与俾斯麦交手的对手不懂得俾斯麦的套路那确实很容易吃大亏。

可一旦识破了俾斯麦的路数破解了他这三板斧那简直可以随便把他吊起来锤。

亚瑟笑呵呵地与玛莎讲述着他从严治校的过往玛莎望着一脸得意的老爷心里暗自嘀咕着:“说到底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 如果换作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她多半会很崇拜这样的小伙儿但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为人母了所以她只会觉得这样的小伙子真是太傻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玛莎忍不住多嘴道:“感谢上帝您最后打赢了。

您的老母亲要是知道您在雪地里和一帮流氓搏斗她肯定会吓得连心脏都蹦出来。

您行行好下次别干这种傻事了。

您放着好好地马车不坐偏要学人家坐马拉雪橇给强盗打劫您的机会干什么?” 亚瑟挠了挠鼻子他还没从昨晚的兴奋劲儿里回过神来:“马拉雪橇有什么不好吗?我看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贵族都坐这个而且这几天路上结了冰坐马车还未必有坐马拉雪橇安全呢。

” 玛莎短促地笑了一声药罐当啷一声磕在银托盘上:“那几个歹徒最后被送到警察局了吗?” 亚瑟轻轻点头道:“这时候正和昨晚在剧院里抓住的那几个纵火犯关在一起呢待会我还得作为证人去警察总署协助调查。

” 一谈起昨晚那起蓄意纵火的案件玛莎就忍不住惊叹:“这帮人简直就是疯了昨天我去苏哈列夫塔楼买鳕鱼的时候那里就起了火您没看见那火焰就像是一条条赤蛇在沿着木制联排屋窜动。

我当时想着今天最多也就这样了吧?谁知道晚上又有人跑去皇上看戏的剧院纵火。

” 亚瑟打趣道:“万幸他们没成功毕竟我可没兴趣和火蛇决斗。

” 玛莎放下装着药罐的银托盘转而拿起织针继续她的工作:“就是可惜了一出好戏您是莫斯科的客人大老远的来了咱们这儿本该受到上好的招待。

然而现在不止戏没有看成甚至还差点叫几个无赖给抢了。

警察对工作如此的不上心也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

” 虽然玛莎直言可惜但是亚瑟对于没有看成戏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因为根据安排昨天他们应该看的戏是格林卡的歌剧《伊凡·苏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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