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侧写第369章 被发现了
西装剥离的过程异常顺利。
换装时他摸到西装右胸内袋里有块怀表打开后发现表盘背面嵌着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色物体——那是用来过滤下层气味的呼吸膜。
镜子里换装后的于白像个苍白的鬼魂。
他掬起一捧水抹在脸上把畜牧车厢带来的尘土和冰渣冲进镀金下水口。
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西装翻领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
一个声音恭敬地询问:“劳伦斯先生您需要的解酒药送来了。
” 于白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刚才那男人咳嗽时漏气般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牛皮纸。
他捏住自己的鼻梁压低胸腔发出两声短促的干咳:“放那儿吧。
” 声音里混着几分酒后粘稠的倦意。
门外沉默了几秒。
于白听见呼吸膜擦过木门的沙沙声——侍应正在通过门缝的气流采样。
他没等对方回应又补了半声酒嗝让喉头肌肉不自然地痉挛。
“......稍等。
”侍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于白知道他们一定还守在转角。
于白缓缓转动门把手西装袖口下的肌肉已经绷紧。
他是不是暴露了?要硬拼出去吗? 就在门缝即将扩大的刹那天花板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 那盏重达三十公斤的水晶吊灯轰然坠落碎裂的水晶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于白猛地缩回手光是听听那动静都能想象到画面的惨烈。
门外传来侍应生慌乱的脚步和叫喊——他们暂时顾不上他了。
于白踩着满地水晶碎片从吊灯断裂的金属骨架缝隙钻了出去。
宴会厅已经乱成一团宾客们惊慌地挤向车厢另一端香槟塔被人群撞翻酒液在地毯上蜿蜒成一条泛着泡沫的小河。
混乱中他看见三个白影逆流而上——清道夫们正穿过人群朝这边逼近。
他们的面具在摇曳的灯光下泛着陶瓷般的冷光手中银色的检测器像警犬般不断嗅探着空气中的气味分子。
这些清道夫们是防止有下层车厢的贫民偷偷溜到上层车厢的守卫。
于白抓起餐车上的一条湿毛巾将手背上的最后一点血迹擦净。
他混入惊慌的客人中间模仿着他们那种夸张的惊惶表情。
但清道夫显然不吃这套——其中一人突然举起检测器细长的金属指针正直指着他的方向。
于白转身撞开侍者朝着餐车后方的服务通道跑去。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清道夫正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宾客。
就在他即将冲进通道的瞬间一阵剧烈的震动席卷全车。
整节车厢突然倾斜所有人都像保龄球瓶一样滑向左侧。
于白抓住墙壁上的消防栓柜稳住身形而那几个清道夫则狼狈地摔成一团。
是列车在紧急变轨。
机会来了。
于白借着车厢倾斜的力道蹬着酒柜腾空跃起。
一瓶瓶名贵红酒在脚下炸裂暗红的酒浆像血液般漫过清道夫们的白制服。
为首的家伙刚抹开溅到面具上的酒液就被于白迎面踹来的托盘击中下巴——金属与陶瓷的碰撞声清脆得像打碎一只骨瓷杯。
第二个清道夫拔出细长的刺棍棍尖在晃动的灯光下泛着蓝光——那上面淬了能让人肌肉僵直的药物。
于白抓起浸满红酒的桌布一甩猩红的液体如泼墨般糊上对方的面具视窗。
趁他视线模糊的刹那于白用桌布缠住刺棍猛力一拽将人拖进倾倒的香槟塔里。
飞溅的碎玻璃在对方脸上割出细密的血线。
第三个清道夫最狡猾。
他摘下面具露出布满疤痕的脸从靴筒抽出两把剔骨刀。
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紧贴着于白后颈——直到撞进后厨区域的瞬间于白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是从屠宰场调来的前屠夫。
蒸笼掀开的刹那滚烫的水汽如白色巨浪扑向追击者。
那个疤脸清道夫惨叫一声手背皮肤顿时泛起水泡。
于白抄起挂着的铁钩钩尖精准地扎进对方大腿。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混着蒸汽管道的嘶鸣在窄小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当列车再次剧烈颠簸时于白已经踹开通往储藏室的小门。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某个清道夫踩到了地上打翻的鹅肝酱。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疤脸清道夫把刀尖扎进案板稳住身形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逃离的方向。
储藏室的铁门关上时于白听见刀尖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一下又一下像屠宰场挂肉钩相互碰撞的声音。
储藏室里弥漫着熏肉和陈年奶酪的腐香味唯一的光源是高处一扇布满铁栅的通风窗。
于白背抵着铁门听着外面刀刃刮擦的声响越来越近。
他摸到墙上挂着的腊肠绳粗糙的麻绳被油脂浸得发粘。
当铁门被踹开的瞬间于白猛地拉动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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