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新华夏龙腾寰宇第21章 番外风雨故人文履谦传
光绪二十年的冬夜格外寒冷。
京师贡院之外残雪未消北风如刀。
文履谦裹紧了单薄的棉袍随着垂头丧气的人流踉跄而出。
榜上无名。
又一次。
这已是他第三次会试落第。
不同于前两次尚有年轻气盛可作凭恃这一次他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死灰。
并非才学不济他文履谦之名在豫南士子中亦算翘楚。
只是如今的科场早已不是寒窗苦读便能叩开的龙门。
关节、请托、钻营乃至明码标价的舞弊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渴望“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读书人。
他自诩清流不肯同流合污便只能在这门外一次次承受这冰霜般的冷落。
“文兄又……唉。
”同乡的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汇入了那失意的人潮。
文履谦没有回应。
他抬头望着铅灰色的、仿佛要将这皇城彻底压垮的天空只觉得胸中块垒难消一股愤懑与绝望交织的情绪几乎要破腔而出。
国事日非甲午新败割地赔款朝廷却依旧如此贤路壅塞奸佞当道!这书读了何用?这科举考了何益? 他没有回乡也无颜回乡。
靠着在书院抄书、替人撰写书信碑文在京郊一座破败的寺庙里赁了间陋室暂且栖身。
每日里除了为生计奔波便是阅读那些被视为“异端”的时务书、海外舆图越是了解外界便越是感到神州陆沉的危机迫在眉睫也越是感到自身的无力与渺小。
如此蹉跎年余家中传来噩耗老父病故。
文履谦仓皇南归料理完丧事已是家徒四壁。
为生计所迫他不得不在光州一家颇有名气的乡绅家中坐馆教导蒙童换取微薄束修聊以度日。
这便是柏家。
初入柏家文履谦只觉得这家族与别处士绅并无太大不同田连阡陌仆役成群透着一种沉稳的富足。
家主柏老太爷虽已年老不大管事但威望犹存。
他教导的是柏老太爷的几位孙辈其中便有年仅十六七岁的柏凌云——后来的太祖。
那时的太祖已是少年老成与其他或顽劣、或只知死读诗书的兄弟迥然不同。
他沉默寡言目光却异常清亮敏锐对于文履谦所授的经史子集他往往能提出一些超乎年龄的、切中时弊的疑问。
一日讲授《史记·货殖列传》文履谦谈及太史公对经济流通的重视不免引申到时下朝廷经济困顿洋货充斥利权外溢。
其他学生或昏昏欲睡或茫然不解唯有柏凌云听得极为专注。
课后柏凌云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等到众人散尽方才上前对文履谦深深一揖:“先生今日所言振聋发聩。
学生常随家父行走南北见商路凋敝民生艰难洋布洋火遍及乡野而我中国之银钱如流水般外泄。
长此以往民穷财尽国将不国。
先生既明此理不知可有教我?” 文履谦心中一动。
他未曾想到在这豫南乡间竟有如此少年不仅关心稼穑田亩更能看到这经济层面的危局。
他沉吟片刻叹道:“此乃积弊非一日之寒亦非一人之力可挽。
朝廷颟顸只知加赋不知开源;士大夫空谈性理鄙薄货殖。
欲图改变难难矣。
” 柏凌云却目光坚定:“难便不做么?若人人皆畏难而退我华夏岂有明日?”他顿了顿低声道“学生观先生非寻常腐儒胸中自有丘壑。
屈居于此教导蒙童岂非明珠暗投?” 这番话可谓说到了文履谦的痛处。
他望着眼前这目光灼灼的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早已熄灭的理想之火在另一人眼中熊熊燃烧。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那你以为当如何?” 柏凌云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邀请文履谦至其书房。
那书房陈设简朴却藏书颇丰除了经史竟还有许多地理志、兵书甚至几份辗转得来的《申报》、《万国公报》。
他指着墙上悬挂的一幅简陋的舆图上面用朱笔勾勒了许多记号。
“先生请看”柏凌云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北地旱涝频仍民不聊生拳匪隐现;东南沿海洋舰环伺门户洞开;朝廷……中枢暗弱难有作为。
学生以为大变之世将至。
困守田亩或可保一时安宁然绝非长久之计。
”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看着文履谦:“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法。
需有钱粮需有耳目需有……自己的力量。
学生人微言轻族中亦多守成之人前路迷茫常感孤寂。
今日得遇先生如暗夜见灯恳请先生不以凌云年少学浅日后能时常点拨教诲。
” 那一刻文履谦心中震撼莫名。
这哪里是一个十几岁少年应有的见识和胸怀?这分明是……潜龙在渊!他仿佛看到了一条与自己过去所认知的、完全不同的道路。
科举入仕报效朝廷?那条路已然走不通即便走通在那腐朽的泥潭中又能有何作为?而眼前这个少年他所思所谋虽惊世骇俗却似乎……更贴近这残酷的现实更蕴含着一种打破僵局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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