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农女与官家闺蜜种田记第225章 惊雷
舒玉像只受惊的鹌鹑把小脸深深埋进杨老爹粗糙的衣襟里鼻尖充斥着汗味、烟草味和一种沉甸甸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耳朵却竖得老高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凿进她嗡嗡作响的小脑袋瓜里。
那蒙面黑衣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混杂着杨老爹偶尔简短到近乎吝啬的回应在葡萄架下昏黄的灯影里一点点拼凑出一个让她浑身发冷、头皮发麻的惊天秘密。
原来…… 阿爷和这位“陈阿爷”(现在她知道是陈老将军了)不是一般的熟人!是打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泥巴的发小! 阿爷的爹(她的曾祖)还有陈老将军的爹都是铁杆的“保皇党”死心塌地跟着先皇太子爷混的! 后来……太子爷没了!现在龙椅上那位是踩着兄弟的血爬上来的!他坐稳了龙椅就开始秋后算账怀疑杨家手里捏着先皇临死前塞给曾祖的“遗诏”——一份能证明他得位不正的铁证! 于是当今皇帝找了个“科举舞弊”的由头咔嚓一下把曾祖和高祖头上的官帽全撸了!陈家仗着军功力保才让杨家没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皇帝老儿更狠的是一道旨意砸下来:杨家子孙永世不得参加科考! 陈家呢?因为手里握着刀把子(兵权)皇帝一时半会儿不敢动只是明升暗降给架空了。
现在陈家暗中支持着先太子流落在外的遗腹子要夺回皇位!而陈老将军这次亲自摸黑找来就是认定了杨家藏着那份要命的遗诏想劝阿爷拿出来当“王炸”助那位小主子夺回江山! 舒玉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往上窜手脚冰凉。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阿爷的胳膊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原来……原来阿爷家以前那么厉害?中书令!那可是顶顶大的官儿!原来家里不能考科举不是因为祖宗没本事是因为被皇帝老儿记恨上了?原来……原来这黑灯瞎火的不是来偷鸡摸狗是来要命的! 陈老将军越说越激动布满老茧的大手无意识地拍打着膝盖蒙面布上方露出的眼睛灼灼发亮里面燃烧着名为“大义”和“复仇”的火焰唾沫星子几乎要穿透蒙面布: “……怀玉!你我两家世代忠良!当年太子爷待我两家如何?恩重如山!如今昏君无道残害忠良民不聊生!正是拨乱反正、匡扶社稷之时!那遗诏是先帝留给太子、留给我等忠臣的最后念想!是证明昏君篡逆的铁证!更是小主子上承天命、下顺民心的凭依!它在你杨家手里捂了几十年捂得还不够热吗?该让它见见天日了!”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金石般的铿锵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人心上: “只要遗诏现世登高一呼天下忠义之士必然景从!陈家在军中的旧部我亦有把握说服!大事可成!怀玉想想你杨家含冤莫白的列祖列宗!想想你父亲临去前的不甘!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葡萄架下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
昏黄的灯笼光在陈老将军激昂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他蒙面布下的呼吸因为激动而略显粗重一双锐眼死死盯着杨老爹如同鹰隼锁定了沉默的猎物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回应。
杨老爹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佝偻的坐姿。
他枯树皮般的大手自始至终都轻轻搭在怀里舒玉瘦小的脊背上仿佛那小小的身躯是他唯一的锚点。
任凭陈老将军说得白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脸上(虽然隔着布)说得引经据典、家国大义、热血沸腾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依旧如同被岁月风化的岩石没有半分波澜。
只有搭在舒玉背上的那只手在陈老将军提到“父亲临去前的不甘”时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收紧了一下指节。
那力道透过薄薄的寝衣传到舒玉背上让她心头也跟着猛地一揪。
陈老将军等了半晌只等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眼中的火焰渐渐被一种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怒意取代。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被愚弄般的厉色却又死死压着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冰碴子: “杨怀玉!你还要装聋作哑到几时?!你爹是先皇龙驭宾天前最后一个被召进寝宫的臣子!整整一个时辰!屏退左右!除了传位遗诏还能有什么?!你说你手里没有?这话拿去糊弄三岁孩子你看他们信不信?!” 这诛心之问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杨老爹最深的隐痛! 杨老爹搭在舒玉背上的手这次清晰地、无法抑制地收紧了!舒玉甚至能感觉到那粗糙指节下传来的、微微的颤抖!她的小脸埋在阿爷怀里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这紧绷到极致的死寂中杨老爹终于抬起了头。
浑浊的目光越过葡萄藤稀疏的叶影投向对面那双燃烧着怒火和不解的锐眼。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平静每一个字都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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