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民间恐怖灵异故事集第25章 人皮灯笼上
腐烂的气息如同有形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鼻腔深处。
这气味浓重得几乎能咀嚼出味道来——甜腻的腐败物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旧墓穴深处散逸出来的阴冷土腥。
我蹲在齐膝深的荒草丛里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狠狠拧绞酸液灼烧着喉咙。
强压下呕吐的冲动我盯着眼前这团几乎看不出原形的物体。
一只野猫或者说曾经是。
它的腹腔被某种蛮力彻底撕开内脏被拖拽出来如同被顽童丢弃的破烂布条随意抛洒在枯黄的草茎上暗红色已经凝固发黑粘稠地裹着草叶。
几只肥硕的绿头苍蝇嗡嗡地盘旋着贪婪地落在那些暴露的脏器上。
法医老陈戴着厚实的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那堆烂肉和滑腻的肠子底下夹起一张折叠得异常齐整的纸片。
纸片本身是某种粗糙发黄的皮纸触目惊心的暗红颜料在上面勾勒出扭曲的符号——两条首尾相衔、形态狰狞的怪蛇环抱着一个空洞、淌血的眼窝图案。
那颜料浓稠得像是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在昏沉的天光下泛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幽光。
“幽冥符箓。
”老陈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闷闷的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疲惫和更深的不安。
他小心地将那张邪异的符箓装入透明的证物袋“手法、标记…跟之前三起‘人皮灯笼’案完全吻合。
是幽冥教那群疯子干的。
” “人皮灯笼”四个字像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强行维持的冷静外壳。
脑海中无法抑制地闪过那几张现场照片:废弃工厂冰冷的水泥柱上、幽深隧道渗水的拱顶下、荒郊野岭孤零零的电线杆顶端…都曾悬挂过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作品”。
被完整剥下的皮肤如同处理好的羊皮纸被残忍地绷紧在一个个简陋的竹灯笼骨架上。
灯笼被点燃后透出的火光不是温暖的橙黄而是一种诡异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幽绿。
最恐怖的是火光摇曳中那人皮上竟会清晰地浮现出受害者临死前极度痛苦扭曲的面孔轮廓如同被活生生烙上去的诅咒。
每一次现场都必定留下这张幽冥符箓像一张来自深渊的死亡名片。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证物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塑料表面符箓上那个淌血的空洞眼窝仿佛活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我。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蛇行而上。
这不仅仅是对警方的挑衅更像是一种黑暗仪式的宣告。
“现场还有别的发现吗?”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老陈摇摇头指了指猫尸附近泥地上几处模糊的印记:“足迹很乱被破坏过。
但你看这个…”他蹲下身指向几道极深的、像是被某种沉重物体拖拽留下的痕迹一直延伸向远处那片被灰黑色雾气沉沉笼罩的山林深处。
“方向指向‘哭岭’那边。
” 哭岭。
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不祥的寒意。
本地县志里语焉不详地记载着那片区域的古老传说近几十年更是被各种恐怖流言缠绕。
其中最甚嚣尘上的就是关于“鬼哭官”的传说——一个游荡在浓雾与黑夜中的无形邪祟它的哭声能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让听到的人陷入疯狂最终撕裂自己。
我捏紧了证物袋符箓粗糙的质感透过袋子硌着掌心。
幽冥教徒、剥皮、人皮灯笼、指向哭岭的痕迹…还有那个萦绕不散的恐怖传说——鬼哭官。
所有的线索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最终都指向了那片被诅咒的、浓雾弥漫的山岭。
那里是幽冥教的老巢吗?那个传说中的鬼哭官是否真实存在?一种混合着职业责任和巨大恐惧的沉重预感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 吉普车像一头疲惫的野兽在通往哭岭的“路”上剧烈地颠簸、呻吟。
这根本称不上是路更像是被山洪和遗忘反复冲刷后留下的一道丑陋伤疤布满了深坑和狰狞的石块。
车窗外暮色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本就稀少的光线。
浓得化不开的灰黑色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从道路两侧幽暗深邃的山坳里无声无息地漫涌出来先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扭曲虬结的老树枝桠很快就连成一片厚重的帷幕贪婪地舔舐着吉普车的挡风玻璃。
能见度骤降到不足十米车前灯昏黄的光柱徒劳地刺入这片粘稠的黑暗仅仅照亮前方一小片翻滚涌动的灰霾和几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鬼爪般的枯枝。
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引擎沉闷的喘息和我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空气湿冷得如同裹尸布紧紧贴附在皮肤上渗入骨髓。
那种腐烂与泥土混合的、属于幽冥符箓的气息似乎并没有被隔绝在车外反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变得更加浓重带着一种阴冷的甜腻感缠绕着我的神经。
车头猛地向下一沉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和令人牙酸的撞击吉普车彻底熄火歪斜地卡在一个隐蔽的大坑里。
引擎盖下冒出一缕绝望的白烟迅速被贪婪的浓雾吞噬。
我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冰冷的塑料触感传递着彻底的无力感。
完了彻底被困死在这片被诅咒的迷雾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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